2010/03/13

高閻詩選Greym / 亢奮的牽念



亢奮的牽念

猶記得那年元宵節的深夜,
星星閃爍著如竊竊私語,教草蟲鳴叫著好似夜是屬於她們的,
妳說夜有點兒寒,而我的情焰仍如往日為妳燃燒著。

我扶著妳走在元宵之夜的園林裏,
妳緊抓著我說,妳喜歡這園林子裏的美麗,
好想就這麼沉睡在月色裏,雖然寒涼的春風依舊吹拂妳的臉,
而我炙熱的心依舊漫長的糾纏著妳。

所有的煩惱憂鬱終會如煙雲消散,
妳無需為星空的奧秘,慨嘆起自己對明日的不確定,
縱使有著無端的紛擾,如季風的狡黠與無常。

莫使無端的風浪掀起自己一絲煩躁,
如同用愚昧堆砌起生命與青春的虛耗,
如同在空洞中的守候著空洞,
即使憂鬱不去,生命仍要唱著歌,
哼著情歌的涉過激流,而我仍會伴隨著妳,
在飲著琴酒中,哼唱著生命之歌。

烏梅酒好喝對嗎?我說。
妳無需開口,瞧妳顏臉泛紅,
就知道妳正沉溺在微醉中,是啊,

有時就該適度放鬆自己,趁此沉溺在醉人的元宵之夜。
不想屈曲,不想波瀾,只想如月夜春燈,
守著暖愛睡去,而妳果真睡著了,在我的暖愛中醇睡。

妳是戀愛中的女孩,
青春沒有忽略妳的美,然而歲月的激流,流得有多快,妳知道嗎?
我多麼希望能在睡夢裡與妳共舞,

在夢裡碧綠的水草中,妳我是優游的兩條魚。
然而我仍舊醒著,未曾隨妳夢中醇睡,
我只想把剩餘的烏梅酒全喝了,飽餐此刻妳的愛情。

其實如果惟祇擁有妳的心,
惟祇擁有妳美麗的初戀,
惟祇擁有妳,妳的纏綿悱惻與溫存的記憶,
卻不能如願的娶得妳為妻,那麼一切又有何用?

青春能支撐妳多少個春天?
如果妳明白的話,可否醒來答覆我?
妳縱使令我迷戀,然而妳的美麗,終究會有遠妳而去的一天。

喝了烏梅酒泛情慾,
這是妳頭一次在微醉中被月夜的春風催眠,
然而我沒醉,我清醒著的輕撫妳滑膩如脂的肌膚。
感覺著妳靈魂細微的呼吸。

多麼難忘的一夜,
祇是妳的醇睡教我失去了衝動,
惟能溫柔的輕吻著妳的頸,

倘若妳現在就答應嫁給我,我就沒有這麼多疑慮了。

青春能支撐妳多少個春夢?妳想過否?
昨日與現在,日子還算好,再過些時候,
妳的所有日子都將會是癱瘓的了,妳想過否?

記憶裡,
多少紛擾與失意、淒涼與悲悒散落著每一頁,
妳熬過來了,妳我不也都這樣走過了每一天,
心靈也較以往更顯堅硬。

然而生命不求偉大的篇章,
也無需將自己深陷在積壓過多的憂鬱裡,
虛無、空乏、寂寥、殘夢,以編織生命的驚空。

妳醒了!
見妳悠然的醒來,如見羞澀的晚風飄來,
試問,誰能將妳的歡情,淹過此刻的元宵月夜?
啊,好一個亢奮的牽念!



- 高閻-


載自【高閻文集】版權所有,請尊重智慧財產權。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